[安雷]Daily
#我都不好意思说这是君哥的生贺了
#傻爸爸带女儿,非生子,现实向,美式家庭连续剧预警
#穿插了很多尴尬而一点也不好笑的笑点,还有生硬的翻译腔
#狮哥略皮
BGM《Just the way you are》Bruno Mars务必点开
安迷修和雷狮又双叒叕吵架了,从几句看似玩笑的斗嘴开始,不知是谁先拔高了音调,然后就吵了起来。反正布伦达永远辨别不出他们什么时候是真的在开玩笑,什么时候是一场战斗的开头高能预警,十几年来她为数不多变化不大的除了胸围以外,大概就是对这方面的感知了。
“请停止用你夸张的伦敦腔说些鲁莽高中生才会说的话。”安迷修一边把西瓜切成整整齐齐的块状一边说。他取了三根色彩斑斓的小动物图案的塑料叉子插在西瓜上,端着果盘到了客厅,“为什么你总是越活越幼稚了?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没变得成熟一点呢?”
“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不也还是一样道貌岸然。”雷狮原本抱臂倚在厨房门边冷眼旁观安迷修忙活,这下看见西瓜切好了,他才走过去拿过专属于他的狮子叉子叉了一块西瓜放进嘴里,“‘夸张的伦敦腔’——真令人伤心。如果我的伦敦腔有思想,它都快哭了,因为它从未发现你这个喜新厌旧的男人的真面目。昨天晚上在床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你说‘亲爱的,你的伦敦腔最适合用来叫……’”
是时候了。布伦达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以表示这个家还有第三个人存在。她从书房里走出来,伸了个懒腰。不过事实上她咳那一声纯属多此一举,因为安迷修已经眼疾手快地捂住了雷狮的嘴——多年来,环境逼迫安迷修练就了高超的侦察能力和行动力。
“我没有这么说。”他咬牙切齿地盯着雷狮,并且用眼神疯狂示意这位口出狂言的父亲,他们无辜的小女儿正在旁边,会把一切污言秽语听得清清楚楚。
“一般过去时?看样子你也没那么肯定。”雷狮拍开安迷修的手,耸耸肩——这是他假意妥协时的标准动作,“但你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省省吧,我们在一起多久了?你一脱裤子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雷——”安迷修严厉地拔高了音调。
“刚才那是粗话,小孩子不要学。”雷狮完全了解他的德行,于是转头快速而毫无诚意地冲布伦达说了这么一句。
布伦达露出了一个吃到苍蝇的表情。她蹲在茶几边啃瓜,看着两个老大不小——甚至可以说一把年纪——倒也似乎也没那么夸张,总之两个奔四的大男人,同时也是她的父亲,进行着十年如一日的小学生式斗嘴。
“我希望你们记得,我不是小孩子了。”布伦达故作正经,说,“虽然这种话讲了等于白讲,但我还是要挣扎一下。”
“不,你当然是小孩子。”安迷修立刻慈爱地反驳。
“事实上我觉得她不是了。”雷狮立刻秉持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蹲到了布伦达旁边,“她应该接受一点成/人教育。”
“我附议你的第一句话。”布伦达很快抢走了最后一块西瓜,“但我一点也不想了解你们的‘那个’。”
“哪个?”雷狮唯恐天下不乱地问。
“你知道的。”布伦达并不中招。
“父亲并不是无所不知的,布伦迪。”雷狮突然叫起了她的昵称,用一种循循善诱的口气说道,“如果你不把你那点少女的小心思说出来……”
“够了,雷狮。”安迷修忍无可忍地插了话,“这些本来也不是她该知道的。好了布伦达,快去把身上的吊带裙换掉,试试给你买的新衣服,明天可是你的大日子。”
“‘这些’?是指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吗?”雷狮说,“那对她来说确实刺激了点。教育得循序渐进。”
布伦达刚刚含糊地答应完,正要起身回房,被雷狮一席话刺激得撕心裂肺地呛咳起来。安迷修则停止了反驳,以一种山雨欲来的神色注视着雷狮。
布伦达见势不妙,赶紧溜进房间把门板扣死了。即便如此,隔着墙壁,她还是听见了外头隐隐的人声。
“你在女儿面前能不能收敛一点?”
“不能,亲爱的。”
“照你的说法,她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你该把她当做一位有自主意识的女性对待,有些话题是不应该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提起的。”
“停,是我听错了?你说‘大孩子’吗?大‘孩子’和大‘人’可不是一回事。”
“你不要抓着这些不放。”
“安迷修,你老了,我们年轻人可是泡吧社交的。一群年轻人里可没人顾忌这个。我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雷狮张开双臂往沙发上一躺,打开了电视,并示意安迷修闪边去,不要挡到屏幕。
安迷修看他那副坐着也透出一股子叛逆味儿的样子,感觉自己不是和伴侣养女儿,而是养了两个不省心的熊孩子。
“你知道美国的吧和英国的有区别。”
“也就是社交和滥/交的区别吧,差不多。”
“……差太多!——如果我们现在还年轻,我真想把你拎出去打一顿。”
“别那么悲观,不年轻的只有你。劝你别那么做,我不想欺负老年人。”
“……总之,下不为例,酒吧不准再去。”
“如果你是要我的承诺,那我告诉你——不可能。至少布伦达那一头操/蛋的活像脱胎自你的头发在镁光灯下能显得不那么干枯。”
“一码归一码,你又扯到什么了……还有小点声,别让她听到!”
我已经听到了。布伦达嘴角动了动,心想。
“关于这个问题,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你立刻从我面前消失,小可怜布伦迪就不用忍受你我的噪声污染了。”
“我从不知道你有那么多不满。看样子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布伦达松了口气。可她那口气还没呼出三分之二,就被一声喝给惊得又倒抽了回去。
“不……等等,你带她去泡吧!?她还那么小……还未成年!”
“嗯哼,幸好她长得比较着急,而我碰巧不那么显老。现在,最后的问答时间结束,你可以滚了。”
“你……!该死……我们到卧室去说!”
不一会,外面安静了。
布伦达靠着门,少年老成地叹了口气。
从小到大,这样的吵嘴她不知道听了多少回,可以说,布伦达是沐浴在爸爸们的吵嘴里长大的。她忽然有些感慨,便一时兴起地跳起,把床底的箱子拖出来,翻出了几个厚厚的本子。那是她小时候的日记本。她取出一本,吹了吹封皮上的灰,闻到一股亲切的淡淡的霉味。本子里记录了数不胜数类似于今天这样的事,例如:
XXXX年7月3日,周五,晴。今天他们又吵架了,这次是daddy的错。不过他很狡猾,他趁father说教的时候亲了上去。唉,安迷修这个没用的男人,立刻就缴械投降了。对了,早上史蒂夫送了我一块蛋糕,一点也不好吃。
布伦达翻了几篇,忍不住笑了。然后她看向堆满玩偶的窗台外,加利福尼亚漫天的星空毫不吝啬地展示着亮光。她把日记本放回原处,站起身脱下居家的睡裙,从衣柜里取出一条露肩的蓝色纱裙。那裙子一看就是精心挑的,蓝得很好看,从上到下由浅到深地过渡,层层叠叠的荷叶裙摆像铺开的海洋。
布伦达套上那条裙子。她平日除了在家几乎不穿裙子,一番折腾下来还有点腰酸。穿好后她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上了个淡妆,把一头微卷的栗色长发也拾掇了一下。最后她穿上配套的平跟皮鞋,照着镜子静静地打量着自己。
布伦达的发色瞳色都与安迷修一模一样,连日常谈吐气质都更像安迷修一些,虽然严格来说长得并不像,可这么多年生活下来难免愈发相近。相反的,她几乎没有一点像雷狮。一家子走在街上时,几乎所有人都会以为布伦达是安迷修亲生的。
但其实并不是,当然不是。这一点布伦达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因为雷狮根本就没有想要瞒着。布伦达记得很清楚,那是她八岁的时候,有同学嘲笑她是个没妈的孩子,连带着非议了雷狮和安迷修。那时布伦达虽懂事不多,但女孩天生早熟些,心里难免委屈恼怒。她想起安迷修耐心的教导,于是咬着牙试图先跟同学们讲道理,最后发现大家都是毛孩子,讲个屁,根本讲不通。
于是她就上手了。把男同学打得哭嚎声差点惊动校长,几个女孩子没舍得打,便好声好气地教训了几句。
后果是当天就被请了家长。
雷狮问清楚了来龙去脉,用脸和声音轻而易举把那年轻女班主任给糊弄了,拎小鸡似的把女儿拎回了家。
当晚父女俩坐在麦当劳,雷狮已经大方地给她买了一堆玩具,问起了斗殴的具体情况。
布伦达吃着圣代委屈巴巴:“他们说我是没妈的野种。”
“说得不全错,你确实没妈。”雷狮嚼着薯条说,“不过你要是真不平衡,以后可以管安迷修叫妈。”
布伦达毕竟小,被这么一打击和敷衍,心肝当即裂了缝儿,颇有要被一阵风吹成渣的趋势。
“那我是哪里来的?”她鸡腿也不吃了,带着哭腔质问道。
雷狮一脸“那还用问”,“我捡的。看你长得跟你爸挺衬,为了把他追回来,骗取他的同情。”
布伦达当即没了在学校的威风,效仿被她胖揍的男同学们哭了个昏天黑地。雷狮也不安慰她,就这么看着,静静地,紫眸像两盏荧荧的灯火。
布伦达哭够了,也明白了道理。事实就是如此,她是被收养的,那不知何处去的母亲生了她就抛弃了她,她生来不幸,却也别样幸运,在孤儿院不满一岁就被雷狮抱走了。那时候雷狮也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正是穿着CK紧身衣戴着价值几大千的时髦耳机踩滑板跟大马路边的玛莎拉蒂正面杠的年纪,自己都拉扯不清楚,却扎扎实实独自奶了她四年。布伦达依稀想起听雷狮的室友嘉德罗斯哥哥说,雷狮有一次出去跟狐朋狗友浪得忘记了她,半夜回家之后才发现孩子都哭哑了,一个劲打嗝。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的年轻爸爸这才跳起来给她冲奶粉去,臭着张英俊的嫩脸,用专业的威胁和不专业的诱哄把她给伺候舒坦了。那之后他不管去哪都把她带着,被伙伴嘲笑也不吭气,闷声把人揍一顿完事。后果就是害得大家出门都泡不到姑娘,日子苦不堪言,最后不得不妥协于狮王的淫威,一个个卑躬屈膝地把她当公主伺候大了。
至于遇到安迷修,是五岁那年的事了。哪怕久远,那一天在布伦达脑海里也历久弥新。那天是在雷狮朋友开的酒吧,他一个年轻人带着小女孩,在这种地方不免吸引了很多注意。雷狮倒是自如,自己喝啤酒,把闺女放腿上喝鲜牛奶。忽然酒吧门口进门的风铃响了,布伦达好奇地扭头去看,就见一穿着风衣的年轻人站在门口,那陌生又熟悉的栗色的头发、碧绿的瞳孔让她顿生亲切。雷狮仍是满脸戏谑,可布伦达感觉到他腿上的肌肉绷紧了。
年轻人走进酒吧,明显人生地不熟,梭巡了半天,像是在找人。雷狮沉吟半晌,把布伦达抱下来放在地上,轻轻推了她一把,指着那人说,去跟你爸打个招呼。
小布伦达的脑袋瓜并不能消耗那么大的信息量,心存疑惑,但倒是听话地指哪打哪,便懵懵懂懂地被推了出去,边走边本能地回过头去看高脚凳上的雷狮。雷狮沉着脸,赌徒押注般盯着她,却又不是在看她。走路不看路的布伦达没几步就撞到了那年轻人的腿上,她差点摔倒,却被一双手稳稳扶住。她抬起头,两双如出一辙的绿眸就对上了。她看着那年轻人的表情,心里依旧是懵懵懂懂的,却平白冒出了一个想法:这人完蛋了。
她一猜一个准。
至于雷狮和安迷修到底有怎样的往事,她至今也未能打听到分毫,那两人难得默契地讳莫如深,不论怎样拐着弯套话都三缄其口。布伦达只得放弃,将其当做爸爸们永久的秘密。
布伦达的名字是安迷修取的。在雷狮和安迷修复合之前她并没有名字,雷狮高兴了叫她“甜心”“公主”,不高兴了就喊“毛猴”“小呆子”,连他那帮酒肉朋友都听不下去了,纷纷支招说给公主殿下起名叫伊丽莎白、戴安娜什么的。雷狮一概不理。现在一想,这个加冕般庄重而特殊的机会,确实理应是留给那个特殊的人的。
酒吧事件后算是开了头,之后雷狮和安迷修开始来往,没少吵过,大概也打过,只是布伦达不知道。那种吵法和如今完全不同,令她心悸无比。转折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布伦达和雷狮正坐在家里看电视。她被轰隆的巨响震得有点怕,就磨磨唧唧地蹭到了雷狮怀里。雷狮难得没有推开她——目的是让她学会勇敢和独立,反而搂着她幽幽地说:
“要是失败,以后就只能我一个人养你了。”
布伦达不懂其中深意,以为自己撒娇成功了,抱住雷狮的手臂眨眨眼,说:“爸爸也会失败吗?”
她那句话不知说中了哪个点,雷狮看着她,噤声了。此时一道惊雷正划过天际,门铃应和般忽然响起。雷狮低低骂了句什么,单臂抱起布伦达,健步如飞地去开门。布伦达一看,门外果然又是那个和她有点像的年轻男人。
门开了,他却并不进来,像临行告别一样跟雷狮掰扯了几句。雷狮越扯越火冒三丈,当即就要把门甩上让外面的人有多远滚多远。外面恰好又是一阵狂风带闪电,眼看雷狮要因为一时的冲动亲手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断送了,布伦达难得机灵了一回,她看着年轻人的眼睛,心灵感应般莫名就知道:不,他在说谎,他不想走,他还想吻你。
布伦达当机立断,放声大哭,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出生以来就没哭那么惨过。
两个男人都愣住了。雷狮到底是养了她好几年,马上反应过来,冲门外扔下一个尖锐的“滚”字,背过身哄她去了。布伦达一看,哭得愈发凄厉悲怆。雷狮平时并不会哄她,只会冷眼放任她哭,久而久之布伦达也就不怎么哭了,摔倒都晓得拍拍土自己爬起来。今天他大概确实是气疯了。布伦达誓必要帮爸爸完成伟业,于是接着干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大事——
她扭过身攀着雷狮的肩膀从他臂弯处直起身,冲着当时与她并不熟悉的安迷修伸出了双手,像是委屈地要一个抱抱。
此举成功地让两个男人都疯了。一个是气疯的,一个是经年自律忍耐终于在临界点爆发。
后来?后来就是后来了。时至今日,布伦达还是觉得那晚自己功不可没,就冲这事,雷狮都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不对自己家闺女温柔点。
当晚安迷修就在雷狮家住下了。第二天清晨的餐桌上,安迷修小心翼翼地看着布伦达,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雷狮没好气地说:“没名字,备用方案‘电击杀冒险’(1)。”
安迷修显然是被雷狮这“撒把米喂鸡式”简单粗暴养女儿的方法震惊了,更令人震惊的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布伦达并没有顺着雷狮的路线长成个女魔头,反而聪颖早慧,十分懂事,打小就乐于助人宽和谦让,令安迷修拍案叫绝。
他心想:这么好的苗子万万不能折在雷狮手里。
当后来雷狮过了气头,对他说名字你取的时候,安迷修不假思索地道:“布伦达。”
名字的主人乖巧地接受了新称呼,倒是雷狮当场给了安迷修一个二踢脚。
“拿我消遣?”他磨着牙盯了安迷修一会,最终倒是没提出异议。
布伦达抽回思绪。她看着镜子里高佻的姑娘,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当年坐在爸爸腿上喝牛奶的女孩已经这么大了。
忽然,安静的门外传来了一点响动,大概是那两个人终于处理完私人矛盾从卧室里出来了。布伦达正要换下裙子,房间的门却被敲响了。
她只好先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雷狮,冲她扬了扬下巴。布伦达从善如流地把他放进了屋,重新锁上门。
雷狮看了一眼她的打扮,吹了声口哨。
“我看上去怎么样?”布伦达也不羞報,拎起裙摆转了个圈,袂角扬起如起伏的海浪。
“靓透了。”雷狮一屁股坐在床上,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和安迷修太像。”
“那也是你自己选择的,不是吗?”布伦达笑了笑,蹬掉小皮鞋爬上床坐到雷狮身边,“我知道你爱死这副皮相了,爸爸。”
雷狮不置可否。
“好了,我知道你有话要对我说。”布伦达道,“派你来交代什么?明天的具体安排?”
“没错。我们争执一番下来,他赢了。”雷狮说,“明天的father-daughter dance由他来和你跳。”
“‘争执’——哇哦。”布伦达棒读道。
“OK……事实上是我让他的。”雷狮摊手,“你知道,你爸爸已经够惨了。所以你可得忍住别在今晚突然长高几厘米,不然明天他和你站在一起会让他很没面子。”
“所以我选了平底鞋,保证比他矮七厘米。”
“你也可以干脆比他高七厘米,只需要一双无敌恨天高。”雷狮绝不放过任何损安迷修的机会。片刻他又缓缓道:“你也就只有身高遗传了我。”
“醒醒,爸,我是你捡来的作案工具。”布伦达要笑不笑地说。
“没错,我后悔了,当初应该捡一个长得像我的,不然怎么十几年都养不亲?”雷狮抬手不客气地揉乱了她的长发。
布伦达沉默着,一双绿眸亮晶晶的,像被摸头的小狗。
一只小狗,一只大狗。雷狮暗想。都等着他顺毛。
“就这些,我走了。”雷狮站了起来,“如果你晚上要去找你的小男友,别让你爹发现。”
“你不给我说点别的吗?明天可是我的sweet 16(2),一生就这一次。”布伦达挽留道,然后脸上的表情淡了下来,“你说霍华德?分了。”
雷狮挑了挑眉。
“一个月前的事。”布伦达说,她的头发凌乱地铺在肩上,带着少女的青春和妩媚,“我那时才发现他歧视同性恋,还不尊重女孩子。把他堵在篮球场揍了一顿,提了分手。这是秘密,不能让father知道,他不喜欢我动手。”
“我打赌他只会为你骄傲。”雷狮抱臂靠在衣柜上,“他可没资格为这个批评你。你不会以为安迷修年轻时是个什么好东西吧?”
布伦达灵敏地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登时精神了。
“他那时候就会跟人讲道理,是个在繁忙的纽约街头还会冒着迟到的风险帮人修自行车的蠢货。”雷狮哂笑道,“不过动起手来丝毫不留情面。和你八岁那年一模一样。”
“你们打过架吗?”
“打过。也一起打过别人。”
“他打起架来什么样子?”
“当然没有你优雅。坊间传言,安迷修打架时没有痛觉,体会一下?”
布伦达干巴巴地说,“……我再这样下去,会不会被女孩子递情书。”
“百分之百。”
“……好吧,换个话题……”布伦达试探地问道,“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高中毕业舞会。”雷狮似乎是说多了有些口干,便舔了舔唇,“他杵在那当壁花,一副没人要的衰样。”
“你呢?你一定有舞伴吧?”
“当然。我那时是个混世魔王,存心答应了好几个女孩的邀请,她们在舞会门口就吵起来了。”雷狮满眼仍对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般的怀念,“我和几个混蛋朋友拿着几瓶颜料和飞雪进去,准备大闹一场。
“然后看到了安迷修。
“他当时发现了我们的罪行,一脸正气地走过来。我看着他——他穿着一套蓝色的西装,你身上的这种蓝——心想去他妈的,天时地利人和,就对同伙说我来拖住他,然后把他拽进舞池跳了一支舞。他跳女步。
“舞跳完了,现场也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我趁他愣神,和朋友跑了。”
雷狮还省略了一点没说——他临走前亲了安迷修。那场舞会,是个由少年人亲手策划的捣乱阴谋中的恋爱阴谋。
布伦达听完了故事,几乎可以想象出当时安迷修的表情——一定和那年在酒吧里一样。可是后来他们又经历了什么?为什么雷狮要在那么年轻的时候领养一个累赘给自己找罪受?就只是为了追回安迷修?而且,为什么直到雷狮二十五岁两人才重归于好?
但已经不能再问了。
“所以,”雷狮故作同情地说,“明天他终于可以一雪前耻跳一回男步,不容易。”
“遵命。”但布伦达狡黠地品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正儿八经地起身对他行了个屈膝礼,“我会照顾好爸爸的。”
“他一定会被你美得语无伦次。他一直这个德行。”雷狮笑了。然后他打开了门,侧过身,说:
“晚安,公主殿下。”
“比起公主,我更愿意当像我的父亲们一样的战士。”布伦达莞尔,歪着头冲他挥挥手,“晚安,爸爸。”
————Fin————
(1)梗自《银河护卫队》
(2)美国女孩在十六岁(可以开始开车)那年会有隆重的庆祝会。开场由父亲带女儿跳一支father-daughter dance
又是中考又是补课折腾了很久,更新也拖了无限期……果咩!
本来是中篇设定,有空也许会扩写。设定是美国人安迷修X英国人雷狮,来自我骨子里的美英情结
关于狮哥领养孩子的手续和年龄问题,以及未成年人不能进酒吧问题……他自有办法x,这里写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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