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攻抚慰生不如死但绝不认输

是诺言/Pro
攻抚慰(已发狂版)
眼里容不得半点逆家
除我推右位外基本杂食

[安雷]十字路口 8

#高亮*霹雳大反转注意*特别有钱的富二代总裁安迷修X特别缺钱的社会底层劳动人民雷狮
#现pa  靠狗血推动剧情 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1】 【2】 【3】 【4】 【5】 【6】 【7】

雷狮摆弄着手里的手机——之前续办身份证时在同事的提议下他买下了这部手机,否则在如今这个世道确实很不方便。目前为止手机上只有一个软件:微信,但是仅仅只是注册了一个账号,头像还是默认的灰剪影,ID一个简单粗暴的“雷狮”,朋友圈和个人简介一片空白,好友栏就是那几个怂恿他下载这软件的小护士。手机联系人也只有寥寥几个,值班室座机、经常一起轮班的同事、几位病患的主人(不过看得出目的并不单是要他的联系方式来咨询医疗事宜),还有就是安迷修——宴会前为了方便联系出来约见而存的。

雷狮之前的人生里根本就没有使用过手机。手机这个发明,最初的目的也是为了联系远不能晤的两个人,后来是在美国佬的折腾下才逐渐延展出那么多无关功能。而他孑然一身,没有需要联系的人,人在哪里家在哪里,督工的人要找他也不用费什么力,因为他不会跑多远。

这是初体验。

他摸索了半小时差不多也弄清了个大概,并不觉得这小方块有什么吸引人的,能让坐在食堂的男女老少放眼一望都在一边扒饭一边扒屏幕。不过安迷修那手机倒是很有来头,据他所知,安迷修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把那里的监控同步到手机上,夜总会能当场请来警【。】察刑【。】事拘留了闹事的地头蛇时是如此,宴会查岳青下药也是。

怎么又想到那个“恋猫癖”了?

雷狮凿了凿自己的脑袋,手机关机扔到了一边。他仰倒在床上,脚边是一个收了一半的行李箱,几件衣服凌乱地放在里面。

他刚洗完澡,头发没有干,湿漉漉的,把被套晕出一片深色的痕迹。十月末的A市还不算冷,再加上大概每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尤其是男青年——都不大爱吹头,雷狮也不例外,他爬起来去卫生间草草洗漱了一下,便关了所有电器滚进被窝里,也不管头上淋淋漓漓的水。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在炎热的六月末一夜之间几乎失去了当时所拥有的全部,揣着五块五毛和几张证件叼着根烟在马路边坐了一个下午,如果是常人估计早就心态爆炸了,恐怕下一秒就要冲上马路寻死。但雷狮不准备以身殉道影响市容,他买了瓶哇哈哈浇灭心中无用的火焰,徒步了几条街去往一个新的开始。

当时他想的不过是活在当下,当务之急是在这偌大的城市保住自己的命,所以只要有一份工作无论是什么都得先担着。他洗自己的瓶子喂后巷的猫,一心等着拿到工资寻觅下一个觅食点。彼时的他丝毫没有对生活抱什么少女做梦似的期望,苦逼的社会人世界很简单,生活生活,生下来,活下去,如此而已。其他再高大上的没有了,不是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小说,要什么来什么,仿佛前半生的累死累活不过是作为等一位天外来客带你走出困境登上人生巅峰从此一帆风顺善始善终的铺垫,好像只有那转折后的苦尽甘来是有意义的,前面的汗水只有一个作用,上节目给导师卖惨。不过那也不叫苦尽甘来,叫天上掉馅饼,白日做梦。

雷狮高中大学时也不乏宏图壮志,不过那点少年妄想风风雨雨地挺了几年,终于还是在最后被现实的浪潮乖乖埋住。他的成绩固然优秀,实力固然强悍,但绝佳的升学名额一定首先属于那些穿金戴银的孩子,他既没有只手遮天的爹也没有乖顺讨喜的性格,找他“好言相劝”的龟孙都被揍成狗扔出来,因此属于他的通告只能无限延期。到了大学更是连专业都要被劝诫调配,就因为那专业没几个学生选,需要人去充数。

孤儿院每周六晚上有两小时看电视的时间,新闻上难免播到某穷人家的孩子被扶贫政策拯救blabla,看得一溜孩子满脸艳羡,就盼着哪天扶贫也扶到自己这儿来。这种时候只有雷狮毫无波澜,他自一夜之间由安静乖顺变得桀骜不驯后,很快就在孤儿院成为人人畏惧的存在,坐在一群孩子里面像个成年人一样突出,脸上不悲不喜隐有讽意,端的是一派众人皆醉我独醒,一点没有童真童趣。大家围坐成一团偏偏给他留出一大片空位,没人想去不小心触到他霉头被揍穿脸皮。

雷狮是个行事随心的唯物主义者,也是个举止闲乐的悲观主义者。他不在意物质却迫切地需要着物质,他能跟所有人聊天打屁,却不跟任何人付诸半点真心,他划地为牢不为圈住自己而为隔开外界,他专注于苦涩的现在,对未来不抱一丝美好憧憬。

这个时候出现的安迷修真的就像一个美丽的幻想意外,按理说不可能在现实中出现的,但他偏偏就是出现了,不由分说撕裂了雷狮二十四年来的黑暗,让一抹光照进这个封闭的房扉,然后再拎着雷狮的后颈企图把他从这里带出去。

雷狮一直在反抗,他表面附和,内心却强烈抗拒别人入【。】侵自己的领地。但反抗好像不是很成功,等他意识到时,他的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那个自己设下的、关了他十二年的旧仓库。

前段时间雷狮几乎每次睡醒都会模糊以为安迷修的到来是一个梦,他还活在原来的世界里,早上起来要担心的是待会吃什么便宜又抵饿,再开始一整天能累到瘫痪的工作,因而一睁开眼就会心悸耳鸣好一会,胸腔里堵得慌,让人想干呕。

他讨厌自己的害怕。

所幸那是真的。安迷修教他华尔兹的时候,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面前的温度,是确实存在的,不是他恶心的臆想。安迷修搔他的下巴,像羽毛拂过一样痒痒的,指尖带着与心脏相接的鲜活滚烫。而他居然没有把做出这种二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越矩行为的人当场扔出车外,反倒是一瞬间恍惚感觉灵魂与什么重叠,他透过另一双眸子注视着面前的碧绿眼睛,冰冷的身体落进阳光下的湖水里,携着深入骨髓的滚烫暖意。

好像……这样也挺好。

雷狮闭上眼翻了个身,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新进的那台机器就不要搬了,留在院里以防万一。检查一下急救包都带齐没有,不准有任何遗漏。”格瑞站在忙活的医生护士旁边,手里正摁着一台小型仪器的按键,“收拾好的女士先上车,按辆坐满。”

“院长这次第一天就和我们一起啊?”一名女医生抱着行李箱经过格瑞时笑着问。

“嗯。”格瑞放下仪器,从兜里摸出一串车钥匙,“他没有驾照。”

说罢意有所指地看向外面把物品搬运上车的雷狮。

距离上次通知会议过了一周,今天是出发实践培训的日子。天气还算不错,倒是适合出行。

雷狮和格瑞坐在最后一辆车。一共五辆印着医院图样和红十字的中型车,这一辆只有他们两个人,后面负责放药品工具和行李。

培训为期五天,不长不短,但格瑞只同他们待两天,第一天和最后一天——以往他都是中间两天视察,这次主要是充当司机来的。

雷狮摇下车窗透了会气,直到车子开上高速公路,才关上窗调低座椅靠背,一偏头睡起觉了。

格瑞始终板着一张脸两眼直视着前方专心开车,让人看了就没有什么想聊天的欲【。】望。再加上两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干脆睡一觉眼不见心不烦。

在车上睡觉并不舒服,空气不清新,空调吹得人发闷,还一路颠簸。

雷狮睡醒后见车窗外天色昏暗,车却还在行驶,便瞧了眼时间,竟已是晚上八点半。

“开了将近四个小时?”雷狮捋了捋刘海,“都快出省了吧?”

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先去T镇。我记得给你们的资料上有写。”格瑞平平淡淡地说。

“知道,第二页第三条。”雷狮又偏过了头,只是已经睡不着了,“......好饿。”

“七点的时候我们停车在路上的餐厅吃了点东西,看你睡得熟就没有叫你。”格瑞说。

雷狮不接了。真是聊得没脾气,话不投机半句多。别说社交障碍了,现在跟他说格瑞有人格障碍他都信。

等到车停下的时候已经是九点过。一群年轻人活动着筋骨从车上鱼贯下来,纷纷扯东扯西地抱怨着路途漫长,然后在格瑞走过时倏然噤声。

这是一家乡下旅馆。雷狮跳下车扭了扭肩膀,往周围一打量,好家伙,一个人影也瞧不见,就一个三层楼的小旅馆,稀稀拉拉亮着几盏灯,玻璃门上贴着歪歪扭扭的“家常菜”“民宿”,小卖部前坐了个玩着老式游戏机的男孩。

深山老林,夜黑风高。

“院长,你这是要贩【。】卖【。】人【。】口?”雷狮帮着把行李箱拎下来,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们来培训还是农训啊?”

“笔记本电脑搬上去,其他都留在车里。房门钥匙都在赵医生手里,两人一间,自己分。我单。”格瑞不理他,关上车子后备箱门,“明早七点集合,尽量不要迟到。”

所有人安静如鸡地看着他进了旅馆的门,再捧着钥匙分房间。

这破旅馆连房卡都没有,还是钥匙开门。雷狮和一个姓钟的男医生分到一起,他提着没装多少东西的行李箱在房间里安顿好,还行,这地方虽然小但还算干净,也有热水供应。雷狮刚摸出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门就让人给敲响了。

打开门,外头站着几个女同事,已经换了睡衣,一脸兴奋地站在门口。

“我们想玩国王游戏,来吗!”

“好啊!”钟医生从厕所里探出头来高兴地说。

“没问你,问雷医生呢!”其中一个姑娘冲钟医生作了个鬼脸。

“被院长发现的话大家都玩完了.......”钟医生一听,佯怒道。

“呸呸呸!少说不吉利的话!”姑娘转过脸期待地看着雷狮,“怎么样雷医生,一起?”

“你们玩,我要给院长送资料。”雷狮说着从行李箱取出一份文件。

姑娘们有些失望,但还是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格瑞的房间在尽头。雷狮敲了敲门,然后走进去反手落锁。

格瑞正坐在床沿用着笔记本,抬眼一看是他来了也没什么反应。

雷狮把资料放在他手边,说:“上次说的临床急救,写完了。”

“嗯。”格瑞点了点头。

雷狮隐约看见他电脑上开着三个邮件窗口,也不准备多作停留,转身便要离开,却在手都已搭上门把时被叫住了。

“雷狮,”格瑞把笔记本放到一边,说,“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像一只猫。”

“......”雷狮收回手,转身正对着格瑞,“没有哪个男人被这么比喻会高兴的。格瑞,有话不妨直说。”

“发色和眼睛尤其像,最突出的还是气质,”格瑞也不恼,依旧是不咸不淡的,“很像安迷修以前身边的一只猫。”

雷狮知道他是要解释一些事情了,便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安迷修从小就有社交障碍,直到他十六岁前他父母都在请心理医生。”格瑞说,“恰巧我也是,加上两家住得比较近,逐渐就熟识了。”

“那时候他身边有一只猫,和他很亲近,但不是他家养的,是野猫。深蓝的毛色,深紫的眼睛。安迷修不会跟同学邻居相处,就天天对着那只猫说话,和猫玩。”

“据安迷修说,那只猫是在他四岁时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出现的,所以他用童话书里皇子的名字给它取名叫‘Ray’。”

“猫很凶,只跟安迷修好好相处,偶尔也会抓他。但起码在十二年里只有它真正靠近过安迷修。安迷修十六岁生日那天过后,Ray再也没有出现过。安迷修找了半年也没找到,不过自那之后他就天赋点满了一样会和人相处了。”

“十二年,对于猫来说差不多是一辈子,估计它也是不想死在安迷修面前吧。”格瑞放慢了语速,“虽然只见过那只猫几次,但看见你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很像它。”

雷狮沉默地看着格瑞。

“所以呢?”许久之后他说,状似无所谓般走过去打开了门,“这大概可以解释他的恋猫癖。没别的我就走了。”

“我想说的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很少能够靠近别人,或者被别人靠近。可能这是他这辈子的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他很幸运。”格瑞继续慢吞吞地说。

片刻他话锋一转,捏了捏眉心似是叹了口气:“......是我话多了。提醒他们早点睡,不要玩太晚。”

雷狮关上门前余光瞥见格瑞的电脑屏幕上似乎是一只草地上奔跑的金色的狗,像个闪耀的太阳,再坚固的寒冰也能被悉数融化,汇作温暖的洋流。
  
 
  
安迷修敲下回车,一回头看见刚从浴室出来的安莉洁路过房间门口,便出去取了吹风机招呼她坐在小板凳上。

安莉洁捧着热柠檬茶,乖乖让安迷修给她吹头发。

“晚上睡前一定要把头发吹干,不然以后会头痛。”安迷修插好电源,坐在安莉洁背后,揉了揉面前湿漉漉的脑袋。

安莉洁点点头,小口啜饮着茶水。安迷修笑了笑,又说:“再玩一周我就给你订机票回美国,去爸爸妈妈那边,好不好?”

——-TBC———

我最喜欢用来码字的荣耀狗带了,苹果手机各种用不惯,这垃圾排版大家尽量忽略……

瑞哥的故事大家随意脑补,因为这篇是安雷1v1,没有副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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